果真,连着几日墨予都没有出现在墨殊面前,还有一份信件借着霓裳的手送到了墨殊的案桌上。..
“移位之事虽然成功了,但是母亲身体大不如前,你,要不要来看看?她似乎很想见你。”
夜晚,墨殊静坐窗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风吹过,似乎有股香甜的味道传来。窗前的女人转眼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似乎,成了。
墨殊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殿下?”
霓裳小声试探着问道。
寝室一篇黑暗,为了捉弄霓裳,墨殊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气味。
“殿下?”霓裳端着换洗的衣物小心靠近床榻。
淡淡的气息飘来,霓裳不确定那人在不在。
“不在吗?”像是自问。
“何事?”
此刻的墨殊歪着脑袋目光正对上霓裳探脑进来的双眸,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霓裳缩回了脑袋。
“我拿了换洗的衣物过来,不知殿下已经就寝,刚才,冒犯殿下了。”
“无事。”
霓裳掀开纱幔将衣物放置一旁,瞥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墨殊。
“殿下这是?”
墨殊突然后有些脸红,“还未洗漱,不想歇息。”
霓裳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习惯了别人的伺候。
这是,没人伺候,不习惯吧。
“我这就去。”
热气腾腾的浴桶有阵幽香飘了出来,站在纱幔外的霓裳听见窗外响动转眼追了出去。
傻丫头,有中计了。
墨殊心里叹气道。
果真,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再了纱幔后。
“殊儿,我想你。”男人似乎有些疲倦。
“这么晚,你来这处,不合适。”
若清似乎没有打算掀开帘子的意思,静静站着。
“妖界事情繁杂,你不必夜夜过来看我。”
这几日白天,若清总是不见踪影,但是每到夜间总会出现在自己的窗前。
刚开始,墨殊总是用言语和行动抵触男人的靠近,而男人也不勉强女人,每次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女人。后来,墨殊也放弃了抵触,可是男人却越不敢靠近半分,每次只得站在纱幔后看着女人若隐若现的样子。
就算站在纱幔后面,墨殊也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无垠花香。
以前,都是没有的。
墨殊拿起衣物套在自己身上,走出了纱幔。
看着女人毫不抗拒自己的样子,男人心里面越发担心起来,不,是惧怕!
“妖界的事情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
“这两日,妖界是有些滋生事端,我还以为是你刻意放纵的。”
墨殊笑得鲜花万盏。
若清看呆了。
“归不归属,我墨殊不稀罕。不过是想着能和平相处便就是万事大吉。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确实,治理上没有什么比民生安稳更重要。
“我自认没有什么才能能管理好妖界,这些,不过是送给予君的贺礼罢了。”
“你已经知道了?”
墨殊的手不由得一颤。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交出魔尊的位置,看来,殊儿你很着急嫁人?”
“嫁谁不是嫁,不都一样。”
嫁谁都一样!
阴暗下,男人的眼隐晦不明。
“过些日子,妖界有大典,到时候还请魔尊屈尊降贵到王府一贺。..”
女人望着窗外久久不曾言语。
“怎么,魔尊不想知道妖界发生些什么吗?还是说,堂堂魔尊在怕些什么?”
墨殊笑得妖娆,“说实话,妖界发生了什么,本尊还真一点都不好奇。”
男人走到门前,月光下的男人皮肤有些透亮,目光凄冷又疏离。
“怎么,本君的邀请魔尊可是答应,还是说魔尊真的在担心本君会做些什么让魔尊难堪?”
明知是激将法,墨殊平静异常。
自己现在还会怕什么呢?
“妖王亲自前来相邀,本尊届时自然厚礼相赠。”
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前所未有的转身离去。
墨殊一怔,前些日子男人不到天亮都不会动身离去,今日……
罢了,终会有彻底结束的一日。
霓裳匆忙赶到,瞥见男人离去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难不成这几日都是他?”
“嗯。”
墨殊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霓裳扶着墨殊进了里屋为墨殊穿戴好寝衣,“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意识到自己莽撞,霓裳有些懊恼,“抱歉,我多问了。”
梦中,烟雾缭绕,女人不知身在何处。
一片空白,到哪都是一片空白……
似乎到处都有看不见的墙壁阻拦着女人的逃离,像是镜子一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墨殊只觉得自己吼的撕心裂肺。
突然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女人弯下身子,豆大的汗珠顺着链接滴落在地上。
“若清!若清救我!”
不!他不会来的!
女人心底的声音凄美而又绝望。
是啊,他不回来的,就像以往一样。
“殊儿!醒醒!”
熟悉的声音传来,墨殊心里一阵温暖。
“师父!师父救我!”
落在发间的泪像是黏土一样,将长发和地面黏在了一起,女人抱着腹部在地面上紧紧缩着身子。
“殊儿,这是梦!你快醒过来!”
梦?
怎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痛的这么真实?
“殊儿!殊儿!”
女人试图放松身子,可是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越加强烈。
这是梦,墨殊!
女人告诉自己。
看着床榻上挣扎着的女人,卿尘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天君体内的天书越来越不受天君控制,看来,天书想利用梦魇试图操控殊儿。”男人面露不悦,“简直胆大妄为!”
“前辈,这可如何是好。”
卿尘焦虑不安。
男人说道,“我这就入梦唤醒殊儿。”
“入梦?”卿尘问道。
“是。”
只见男人端坐在床榻旁周身发出淡白色的光晕,瞬间整个人消失在了屋内。
卿尘施法展开结界,这种事情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殊儿!殊儿你在哪!我是师父!殊儿!”
不管男人怎么呼唤,回应他的都是一片死寂。
男人闭目用五感寻找着女人的踪迹,知道白雾中有丝厚重的血腥味传来。
“殊儿!”
男人奔着传来腥味的方向跑去,引入眼帘的是女人踉踉跄跄的样子。
白色的寝衣下占满了大片的血迹,顺着走过的路面血迹染红了整片小道。
“殊儿……”
不知何时,男人的双脚和裤脚也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这个红,在苍白的空间里面显得异常妖艳和诡秘。
女人双目无神,双脚止不住的想要前行。
男人心中不忍,伸手打开女人的五感。缓过神后的女人怔怔看着男人,似乎是瞧陌生人般。
“师父?”
“是为师。”
“师父,我疼。”
双眼间的悲痛让男人的心又一阵刺痛,男人伸出手捂住女人的双眼。
“没事了,师父在。”
女人紧咬着双唇,极力压制着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抽噎声。
“这是梦,殊儿。”
男人闭上眼,用意念带着墨殊回到了现实。
卿尘看着回到床榻旁的男人,小声问道,“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