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似乎有些启齿难开，支支吾吾好一会，才吐出，“因为爷爷年轻时就望能进归尘为弟子，可惜天意不尽人意，爷爷即使老了也没能力去到归尘，所以…所以就期盼我能上归尘，成为独孤上仙的徒弟，圆了他早年的心愿…”
她抓着衣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一直低着头。
可这一回，独孤砚不再说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他依然沉默不语。
独孤砚忽然止了声，让红杏更加紧张，心一阵一阵跳着。
文殊忍不住这气氛，但他看得出，他的师父似乎是生气了，所以，他也不敢说话。
又过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说话了。
但却……
“文殊，我们走吧。”他挥袖欲走。
一句话，让她心头猛地一震。
文殊也是愣了，“师父…这…”
红杏急了，赶忙一把抓住快走到门口的独孤砚的衣袖，然后再次跪到地上。
“上仙我…”
话未吐完，上头独孤砚冰冷的声音便传来——
“本上仙说过，你若话中有假，本上仙必然不会收你为徒。”
他这一次的自称变成了“本上仙”，让人听了更加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文殊也知，他的师父很少自称自己为上仙，看来红杏是真的拜不成师了。
“我…”她心急，她知道他已经听出了她撒谎。
可是…
她犹豫，顾虑，就那样抓着他的衣角，紧皱眉头，难以开口。
最后，她实在没辙，只好松开无痕的衣袖，跪在那，呼了口气，道：
“我知晓上仙神通广大，我在上仙面前自然瞒不过任何假话，可是…我也有难言之隐，望…望上仙见谅！我真的想去归尘学艺，无论日后学成与否，我都想拼尽一学，完成爷爷的意愿，也…也为自己找个家…”这些，都是真话了。
红杏说完最后这些，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她现时真心真意，如若独孤上仙再不愿收她…
她也只能继续…落魄街头了。
未曾想到的是，话出之后不久，他转过身，竟亲手扶起红杏起身。
“行了。”独孤砚轻叹一口气。
其实，方才他发怒，也是不满红杏故意说谎。
他生平最厌恶对他说假话的人，更是害怕背叛。
在他看见红杏身后奇异的鳞片，猜想红杏是否是有非同常人的身世时，他心中便已有了打算。
还是之前在客栈外让他无法控制的力量，告诉他必须收留这个丫头。
“既然你如此执着，又期望有个家，那我便收你为徒，此后，便也为归尘之人。”他终是答应了。
这话一落，红杏欣喜若狂，“真的吗！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她激动，感动。
一旁的文殊见到这番场景，也为红杏感到高兴。
随后，独孤砚思了思，又道，“你说周围的人都唤你红杏，但红杏意喻不妥，你既拜我为师，那便随我同姓罢了，再望你日后为人似玉，以德善行事，不如…”
他顿了顿，“不如今后你就名唤清玉，独孤清玉，如何？”
“清玉…好名字！红杏妹妹，你有名字了！”文殊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