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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垂危
云逸带着王啸文去了一家特别高档的西餐厅，说实话，王啸文并不怎么喜欢吃西餐，不仅 是因为菜肴的口味，还有那个跟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家餐厅也真是够地道了，明明是开在中国，却不用汉语，一色的英文和法文 。王啸文对着菜单都笑了，不知道这家餐厅是没脑子还是故意在嘲讽中国文化。
“你笑什么？ ”云逸问道。
王啸文直接合上了菜单，“我笑它没中文。”
王啸文本不是个随便生气和找人麻烦的性格，可能是因着孟凡宇不在，他的心情不大好的 缘故，今天看什么都不大顺眼。
服务生一听，不小心露出来一个鄙夷的笑，这当然也没有逃过王啸文的眼睛。
云逸一愣，随即笑道：“你又不是看不懂英文。”
王啸文很想说，我在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看外文？不过对象是云逸，是公司高层，又好 心待他来吃饭，他发作似乎太无理取闹。
王啸文无奈，直接跟侍者随便点了两道菜，不过他耍了点花招，点餐的时候用得是法文。 要说他精通法文，呵呵，还真没有，只是当秘书后经常跟孟凡宇应酬各种场合，王啸文就留了 心，学了一些法文，大多也都是菜名，今天刚好派上用场了。
一般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除了外国人之外，大多都会用汉语点餐，王啸文来了这么一出， 还真的是打服务生一个措手不及。
服务生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什么问题？ ”王啸文一脸不知情的表情，逗得云逸大笑了起来。
“行了，你也别为难这些个小屁孩儿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云逸笑道，然后一个眼刀 子冲着那个刚才还在嘲笑王啸文的侍者飞去，“把你们领班叫来，你不会点菜，他总该会吧？
那个小服务生真的要哭了，不一会，领班的陪着笑走了过来，“云总，您有什么吩咐？” “回去你跟我哥说，再忙也得培养培养员工的素质，不会法文不要紧，没什么真才实学还 笑话别人，就实在不应该了。”
一句话，把领班和那小服务生的汗都给说下来了。这家餐厅是云逸堂兄的，小服务生哪里 知道这些呢，估计过了今天，那孩子也就该打包滚蛋了吧。社会本身有很强的包容性，但是却 不会无条件包容那些品质上有瑕疵的人。以前的王啸文遇见这种人多半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他 处的位置不一样了，工作性质要求他揉不得沙子，他也真的明白，给这种人一点小的教训，未 必对他的成长是坏事。
因着这么一个小插曲，王啸文的心思总算是在吃饭上了。他跟领班点了几道自己还相对能 接受的菜肴，然后就跟云逸聊起天来。
“最近你的脾气倒是长了。”云逸笑着说。
“嗯，这个是真的，换做以前，我绝对想不到我自己会这样，不过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我 倒是真的明白了。”这几个月，王啸文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再不成长，他都对不起孟凡宇的提 拔。
“你变成这样，倒也挺可爱，只是别变成马小磊那样浑身无缝的老狐狸就行。”
“云总，我一定会向他转达你对他的这个评价的。”
“别别别，我怕你行不行，你可千万别跟马秘书打小报告。”
“哎？怎么，你还有怕的人呢？”
云逸表情一僅，要说别人也就罢了，这个马小磊还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当年他 不过图个好玩调戏了一下马小磊而已，哪知道这小子记仇得很，专门在他们部门的财务上找漏 洞，各种经费被卡得跟便秘似的，一连好几个月啊，最后还是云逸实在受不了，求着孟凡宇给 求得情。也是自那以后云逸知道这马小磊的狠了。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总归吃得还算可以，起码在云逸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话题的时候，有 些内容也暂时转移了王啸文的焦虑。
回去的时候，云逸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样，心情可好一点？”
“我并没有心情不好。”
云逸瞄了王啸文一眼，笑道：“这种事情，你跟我逞强就没劲了哈
王啸文苦笑了下，“我没说逞强，没什么心情不好，只是有点担心孟董……和马哥他们。
云逸的笑僅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变化，“你要相信凡宇的能力，当年他能以 一己之力扭转了孟氏的命运，他就有那个资本坐稳了宇科的交椅。”
“嗯，只是不知道忙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王啸文喃喃地道，想起孟 凡宇那副工作狂的样子，他是真挺担忧的。
“有马秘书在，这些事你可以放心。倒是你自己才最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凡宇他们这才刚 走第一天，不知道那边要处理几天，你若是不好好调节自己，很快就会被工作拖垮，到时候才 是真的再拖后腿，明白吗？”
王啸文一愣，难得见云逸会说出这么一番正经的话，他看着云逸的眼神都有点意外，不过 很快笑了一下，“云总说得很对，我可能不能让他们分心。”
云逸见王啸文比方才打起精神了，也跟着笑了，伸出手揉了揉王啸文的后脑勺。他是真的 很喜欢这个人呐……
【某处】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您放心，孟凡宇这次不在国内，身边也没有跟着什么保镖人物，肯定万无一失。”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你最好是万无一失，不然，后果你明白的。”
“ii〇，，
【同一时间，F国。】
“总裁，赔偿合同都已经拟定好了，死亡家属的安抚工作也安排了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 问题。”马小磊汇报道。
“好，记者会定在几点？”
马秘书看了眼腕表，“一个小时之后。总裁，您休息一会吧，您已经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 眼了。”
“无妨。帮我冲杯咖啡。”
“好的。”马小磊从办公室退了出去。孟凡宇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忙得时候没什么，稍微 空闲下来，那孩子的样子就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孟凡宇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领导！”王啸文几乎是秒接。
孟凡宇勾起唇角，“你很想我？”
“■…"是很惦记您”
"不诚$.，，
“……那个，您那边情况进展如何？”
“嗯，目前来看还算顺利。警方介入正在调查爆炸原因，安抚工作也……”孟凡宇正说到 此处的时候，忽然发现桌子上的镜子里反射了对面大楼的一个景象。孟凡宇一眼就看见了枪口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直接向一侧弹跳出去。
王啸文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响动，王啸文一惊，“领导？领导？你在吗？ ”王啸文不 停唤着，但是对面却没有了回音，再接着里面传来了嘈杂声，好像有很多人闯进了屋里。
“孟凡宇……凡宇！孟凡宇你在不在！”王啸文的心忽然慌乱了起来，他疯狂地喊着孟凡 宇的名字，可是里面却没有了回应，又过了一会，电话挂断了。
王啸文反复拨过去许多次，都没有再被接起来过。王啸文又转而去拨马小磊的手机号，但 是明显被挂断了。
直觉告诉王啸文，那边出事了，否则马小磊不可能不接自己的电话。就算是在开会，孟凡 宇也不可能连条信息都没给自己发过来。
王啸文疯了一样冲出了办公室，简直就像是丧失了理性的野兽，毫无礼貌的冲进了魏琛的 办公室。
“魏总，凡宇出事了！”王啸文都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何其浄狩。
王啸文语无伦次地勉强把事情跟魏琛和云逸复述了一遍，紧接着，魏琛和云逸也不能淡定 了。他们立即动用各家的势力来调查情况，并且调动F国的可用势力去协助孟凡宇和马小磊。 “魏总，云总。我要去F国！ ”王啸文忽然道。
云逸和魏琛两个同时一愣，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魏琛，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发什么神经！干好你自己的工作！”
“不行，我不放心总裁，我有不好的预感……”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王啸文的面颊，再接着，云逸一拳将魏琛怼了个趔趄 ，云逸怒道魏琛，你特么干什么。”
“我让他冷静冷静，我看你也应该冷静冷静！ ”王啸文的印象里，魏琛还是第一次发了这 么大的脾气。
“你知不知道凡宇当年创建宇科下了多大的功夫？如今他把这么重的担子毫不犹豫地交到 你手上，那是对你的信任。你倒好，这么轻而易举就丢开宇科，你这是把凡宇置于何地？再者 说，你去F国，你能做什么？除了端茶倒水伺候人，你还会什么？”
魏琛的话说得难听，可是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王啸文被他这么一打一吼，也算是冷静了下 来。是啊，他去那边什么忙都帮不上，相反的，国内却有这么大一个摊子需要人把持着。王啸 文忽然想到了孟凡宇离开前一晚留给他的一个联系方式，也许这个时候，正能派上用场。
“魏总，你说得没错，谢谢你。”王啸文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出了魏琛的办公 室。
云逸气急，一把铃住了魏琛的衣领，“魏琛，你再敢跟他动手，我不会跟你客气！ ”云逸 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冷静冷静！现在是什么时候，因为那么一个不足挂齿的人，你竟然跟我吼！孟凡 宇也是，你也是，一个王啸文把你们的脑袋都搅成了浆糊是不是！ ”魏琛也同样失控地吼道。
其实他今天的的确确是失态了，换到平时，再紧急的情况下，魏琛也不可能伸手打人。他 只是压抑了太久了，从孟凡宇对王啸文越来越重视，越来越疏远他和云逸开始，也从云逸整天 魂不守舍的时候开始。不得不说，魏琛除了在觉得王啸文破坏了三个人的平衡的同时，他心里
是有嫉妒存在的。他跟在孟凡宇身边这么多年，为了孟凡宇为了宇科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没 有让孟凡宇这么重视过。而云逸也是，那个向来流连在万花丛中又片叶不沾身的云逸，已经连 续几个月没有跟谁在一起了，他的脑子和心都在一点点地被王啸文这个人挤压着空间。魏琛无 法接受这样的改变。
事情确实不容乐观，几个小时后，孟凡宇中枪进入高危病房的消息就已经传回到了国内。 王啸文第一时间跟司天龙取得了联系，司家在F国也是有很大的势力，再加上魏家和云家的势 力，F国那边暂时稳住了，而且司家也调动了最权威的医疗团队赶去了F国。
这个时候的王啸文，相比于前几个小时疯了一样的那副模样倒是沉得住气了。这样的消息 他恍若未闻，反而是更加谨慎地处理起宇科的事情。
【某处】
“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死！”
对面的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当时本来是必死无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忽然就察觉 到了危险，一个闪身躲开了头部要害，不过弹头也确实打中了孟凡宇，而且人确确实实已经在 高危病房抢救，连司家都已经动用了最顶端的医疗团队，就算人不死，多半也是废了。”
“哼，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为你现在能完好地站在我对面跟我说话吗！让你的人尽快 打探出里面的消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计划就必须一步一步 进行到底了。你去准备准备，最迟后天一早就要有所行动，也是时候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F国】
“什么人？ ”几个黑衣人拦下了一个医生。
“我是来看患者的医师。”
“除了托米医生和菲尔德医生，谁也不能接近这个病房。”
被拦下来的人无奈走了，后面两个黑衣人相互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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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大反转
仅仅一天的时间，宇科爆炸事件的新闻就席卷了国内媒体，宇科的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虽然魏琛已经出面公开表示时间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之中，但却未能压住舆论的负面势头。甚至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消息，称宇科在F国的工厂涉嫌违法生产等，一石激起千层浪，宇科的股 价也是一路猛跌。
这是王啸文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的企业危机，而且，他又是其中的参与者，这份突如其来 的压力简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期间，王爸王妈打来电话问过王啸文情况，倒是没有捕风捉影， 只是嘱咐儿子压力不要太大，照顾好自己。这一点，王啸文还是比较感激的。
外部的事情，不归王啸文管，都是魏琛在应对着。可是内部的事情也是一大堆烂摊子。王 啸文把脑袋里的弦崩得紧紧的，做起事情更是如履薄冰，至于孟凡宇的情况，王啸文是真的没 有再打电话去过问了。不是他不想知道，只是目前的状况，王啸文根本不敢去想这个人。
第三天一早，孟值就带着各大股东临时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商讨应对宇科股价下跌危机的 相关事宜。按理说，股东会是轮不到王啸文去参加的，不过孟凡宇在离开前却公开给了王啸文 天大的权利——全权代表孟凡宇，故而这个会，没有拿了尚方宝剑的王啸文在还真是不行。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再加上孟凡宇和马小磊平时给他的资料灌输，王啸文如今对孟值这个 人的印象非常不好。他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顺手就揣了一个录音笔放在口袋里。
【会议进行中】
“如今宇科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作为董事长的孟凡宇却迟迟没有出现，现在各位股 东的意思想必你也听明白了。我们必须决定出一个新的领导者。而凡宇手中占有51%的股份， 唯一的办法，就是转让出凡宇手中的部分股份。这样既能挽救宇科的损失，同时也能保住凡宇 的利益。你可明白？”
王啸文第一次在长辈面前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儿十足的冷笑。
孟值的怒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我代替我们总裁出让股份，那么这个股份是归属在谁的手里呢？
方才股东大会上讨论的核心一直都是让孟凡宇让出部分股份，还真的没有提及由谁来购买 的问题。
孟值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忽然把这个问题推出来，“你这话问得可笑，宇科是孟氏集团 的，当然股份还是要在我们孟家人自己手里。”
王啸文听罢，笑容加深了， “那么众位股东也是这个想法？”
“我不同意，宇科是凡宇一手创立，虽然凡宇是孟氏的人，但是可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这宇 科就归属于孟氏。当年我们这么多人跟着孟董付出了那么多，辛辛苦苦创立的宇科，可不是为 了给别人做嫁衣的。”魏琛道。紧接着，几个同样当年跟着孟凡宇一起打拼的股东也跟着附议 了。当然，绝大多数的人，特别是跟孟家沾亲带故的，此时此刻都选择了沉默。
王啸文心里明白，孟值不可能没有准备就召集所有股东来召开这个会议，那些人应该早在 会议开始前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单靠那几个老人的微薄力置是不可能撼动孟值的，但是王啸文 原本的意图也就是要搅一搅浑水，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哼，臭小子，你最好看得清形式，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要以为你拿了一根鸡 毛，就真的有尚方宝剑了?你才来宇科几个月，论资历论阅历，你哪一点够格进入这个会议室 ?今天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不要不知收敛，到头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啸文又是一阵好笑，“那孟前辈，您给我说说，我是怎么死的？”
“你……”孟值恨不得一砖头飞王啸文脸上，不过想一想，他忽然脸色一变，笑了。
“有件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这毕竞是我们孟家内部的重要消息。不过看现在大家左右摇 摆的这个情形，我也是不得不说了。”孟值忽然冲着后面的秘书使了个眼色，那个秘书就拿着 电脑走到幻灯那边。王啸文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大屏幕上播放出孟凡宇在重症监护室并戴着呼吸机的图片的时候，现场哗然 了。王啸文这两天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当图像真真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的时候， 他的心脏瞬间被冻住了。
“大家看到了吧，孟董事长在F国出了事，如今生命垂危，这种时候，而这个时候，宇科 又是生死存亡，想指望凡宇回来主持大局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想要活着，就只有更换董事长这 —个办法。”
这一下，没有人再说话了，这就等同于大家默认了孟值的说法。他们是商人，自然都要看 重利益。孟凡宇那铁面无私的性格，原本在公司里就不受各位股东的待见，这会能力挺他的， 除了云逸和魏琛，也就真的没有别的人选了。可是云逸和魏琛两个所占股份加在一起不足百分 之十五，而孟值那边掌握的股份却有百分之三十，单单他自己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就有百分之十 五。
魏琛闭上眼睛，他最怕的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只要孟凡宇的消息传出来，那今天这盘棋 在他看来就几乎是死局。云逸不忿要开口说话，却被魏琛按住了。云逸看了魏琛一眼，的确，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都是无谓的挣扎了。
“好了，现在的状况想必诸位也都明白了，这个时候，不是只讲感情的时候，我们还是要 理智一点。”一个孟值派的股东站出来说话了，此人威望还是比较高的，他开这个口，自然分
量也摆在这了。“小王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不枉凡宇对你的看重和栽培。但是今天的这 个情况，事关宇科的大计，你还是不要再坚持了，否则凡宇回来，发现宇科损失惨重，这个责 任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
王啸文从那张照片出来之后，脸色就惨白得很，整个人好像忽然就没有了生气儿。不过在 这位老股东说完话之后，王啸文又多少回了回神。
“肮脏。”王啸文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他用悲伤又绝望的眼神扫过在场 众人，也包括魏琛和云逸。最后挣狩一笑，把目光锁定在了孟值的脸上。“那是你的亲侄子， 这个时候，你非但没有半分悲痛，反而急着在这瓜分财产，简直猪狗不如！”
孟值听罢猛拍桌子，怒指王啸文，“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凡宇包养的一条狗，也敢 跟我在这耍横！”
“老东西，你说话放尊重点！”云逸也立马拍案而起，他是听不得旁人低毁王啸文的。
“哟呵，怎么着云小子，你也是瞧上这只小兔子了？要我说，这小王也是好本事，一进宇 科就能勾搭上两位老总。你要是不嫌弃他是孟凡宇扔下的破鞋，你乐意捡回去就捡回去，左右 你们云家也是指望不上你继承，玩一玩也掀不起多大浪来。”
“混蛋！”云逸双目通红，眼看着就要冲过去找孟值血拼了，幸而身边的秘书和魏琛两个 眼疾手快，及时控制住了云逸。
“几年不来，都不知道现在这里这么热闹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然 后，门就被打开了。
除了王啸文，所有人一同望去，全部呆住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唐装一头银发的老先生拄 着拐杖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王啸文转过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您来了。”
这是孟老太爷第一次见王啸文。原本他在五台山上待得好好的，忽然就接到了这娃子的电 话，他当时还挺意外的。不过事关孟家家主，老爷子不可能坐视不理。
“……爸……您……您怎么回来了。”孟值脸色一变，这眼看着就要成事了，怎么半路他 家老爷子杀出来了？
“哼，你不想挨揍，最好给我闭嘴。”孟老太爷语气不善，一看就是在生气。
老人家把目光重新从自己的不孝儿子身上挪回到了王啸文的身上，“孩子，难为你了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啸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就好像一个没 有了灵魂的机器一般。
老太爷活到这把年纪，都快成了半仙了，什么事情还看不透的？他走到王啸文面前，拍了 拍王啸文的肩膀，“你放心，凡宇那臭小子命大着呢，他的心意还没达成，哪会这么轻易就倒 下？”孟老太爷意有所指，不过王啸文这个时候已经丧失了害羞的生理机能，只愿老人家的话 说得都是真的。
“若是总裁平安归来，心意必然达成的。”
“哈哈哈哈，这话可是你说的，一个唾沬一个钉，不能反悔。”老人家红光满面的，一点 都不像是亲孙子生命垂危的样子。
老太爷坐到了主位上，扫了一圈，然后叹口气道：“早就跟我那臭孙子说过，做人不能太 仁慈，做生意更是不能太仁慈。你瞧瞧，他当初仁慈地留下了这么多条不中用的老狗，到头来 遇见事儿了还不都是反过来晈他一口的？”
老太爷这话一出口，在座诸位都如坐针毡，一个个不敢抬起头来，都在尽可能地缩小自己 的存在感。
“父亲……”
“你最好闭嘴！你的事情，会有人跟你算账！”
孟值心下一凛，虽然不知道孟老太爷的话指的是什么，但是他就是被吓得浑身颤抖了。
“凡宇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有点软。”
说到此处，在场众位都在心中默默地给老太爷竖了个中指，孟凡宇要是心软的善类，那这 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当年我那大儿子一心求道，孟氏一度衰落到了谷底，要不是我们凡宇后来争气，哪里还 有今天孟氏的辉煌？哪里还有这朝气蓬勃的宇科？要我说，你们这些老骨头，真的应该感恩戴 德，不是我们家凡宇，你们这会儿还不是都滚回家看孙子去了？”老太爷说话的时候，看向众 人的眼神就跟看臭虫一样。
老人朝着后面的助理使了个眼色，那个助理就走到了电脑前，开始播放了一段录音。
“孟凡宇那个狼崽子没个几天喘气儿了，钱老，您可得想清楚了。就算您不站在我这边， 大局已定。今天之所以来找你，也是念在你是孟氏的老人的面子上，侄子我也不是孟凡宇那个 铁石心肠的，还是希望给咱们这些老人儿一些机会的。如今，李老和卫老那边可都是点了头的 ，就剩下魏家和云家的两个小崽子，还能力挽狂澜不成？”
录音播放到此处，除了钱老，被点到名字的另外两个早已汗如雨下。这就是他们跟孟值串 通一气狼狈为奸的铁证啊，他们当真是百口莫辩的。
“老钱啊，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
这个老钱正是最后劝王啸文的那个老者，谁也没想到他是孟老太爷的心腹。
“不对！就算这样又如何？爸，你要搞清楚，现在孟凡宇那小子已经不中用了！孟氏、宇
科，除了我还能指望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到了这个时候，您拿出来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孟值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对，于是底气也越来越足。
“二叔，你刚才说谁不中用了？ ”门口忽然传来孟凡宇浑厚有力的声音，会议室内所有人 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用见了鬼的表情看向了站在会议室门口气势十足的男人。
王啸文猛然转头，再次见到了连日来然他牵肠挂肚的人，王啸文脑袋里的神经线瞬间就绷 断了。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话却卡在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出不来。再然后，王啸文眼前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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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孟老的认可
王啸文醒来的时候，周围的颜色都是白色，房间里混着一股淡淡的檣香味儿和一点点不容 易被察觉到的消毒水味道。再然后，一只温暖的手就抚在了王啸文的面颊。
王啸文侧过头，看见孟凡宇，目光就从茫然渐渐变成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