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队长？”
沈良手指冰凉，攥着靳安邦的掌心满是湿滑，冷汗浸透毛孔，他迷糊仰脸看人，像是不知道靳安邦为什么这样，用看不见的刀戳他，剖开他的胸腔。
胸口绽开大洞，冷风从外面灌入，卷出刺骨疼痛，黄沙拂在脸上，靳安邦被风沙迷了眼睛，瞳仁骤然缩紧，反握沈良手指。
他过分了。
吃这种不合时宜的醋，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仰躺在地哇哇大哭。
面对即将到来的硬仗，他把焦灼化为怒火，施加在沈良身上，可沈良已经承载了太多，没法承受更多。
面前的这个人，受了这么多罪，咽了这么多苦，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怎么还能忍心逼他。
靳安邦抓住沈良，把人拉到隐蔽的矮墙后头，握住沈良肩膀，低头愧疚看他：“沈良，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
“安邦，我没法做这样的选择，”沈良眼眶含泪，手指握住靳安邦小臂，像要握住什么，“除了你，我没有······我再没有亲人了。”
日日暴晒风餐露宿，身上伤痕累累，腕上缠着凝血的纱布，吃不下饭瘦的皮包骨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占据大半张脸，流淌夜明珠似的波光。
“老子可是队长，要带你们回家的，嗯？”靳安邦落下手臂，挨上沈良屁|股，狠狠拧过一圈，这挺|翘团子是唯一有肉的地方，摸上去似汹涌海浪，“我上台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冲动，能不能做到？”
沈良固执仰头，眼珠像两颗被墨染透的玻璃球，直勾勾凝视着他。
“回家之后，老子八抬大轿抬你进门，你可把自己洗涮干净，在屁|股上盖两个戳，”靳安邦对两瓣圆月爱不释手，揉来揉去，“这里都是我的，谁敢多看一眼，老子把他眼球挖出来喂狗。”
沈良拧他小臂，这肌肉比石块还硬，怎么也拧不下来。
靳安邦胡乱揉他脑袋，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外头走，黄文野慌忙跟上，遥遥跟在后|面。
来到格斗场外，留下武器后依次进入，把证明身份的东西丢在外面。这格斗场仿古罗马形状，铸造的金碧辉煌，从侧门进去，能闻到浓烈的信息素味，汗水在空中蒸腾，层层叠叠的座椅如同波浪，拱住中间矮台，浓烈血腥从台上飘来，惨叫割破耳膜，沈良定在原地，睁眼往台上看，一个矮小精瘦的人被抡下台子，一个高壮粗野的人举起拳头，四周山呼海啸，无数票子砸向台子，旁边散落金银首饰，它们浸在血泊之中，让人不忍直视。
“古达挑战成功！即将成为本场擂主！还有挑战者吗？”
盖着白布的失败者躺在担架上面，被几个人从侧面送出，木棍吱吱呀呀，骨碎的手臂拖在外面，这窄小担架所抬走的人，像一滴雨水，汇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掀不出半点风浪。
在这里······人命如同草芥，杀人根本不用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