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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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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空的眼神有些迷离,脑袋似乎在脖子上立不住,摇摇晃晃的,或者说,他整个身体都是摇摇晃晃的。

“头好痛。”

“那再睡一会儿。”浅歌站起来,将夏空扶起来,想把他放平在沙发上。

可是,夏空因为身体太过沉重,没能站稳,瞬间便控制不住地往前摔去,浅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夏空扑倒在沙发上,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意识在那一刻既清晰又模糊。

夏空因为喝了酒,本身气息就带了一丝醉人的微热,此刻,竟然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浅歌呆呆地看着夏空,全身如遭点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微弱的灯光下,浅歌的五官若隐若现,每一处都在诱惑着夏空,夏空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早已干涸。

想要,想要浅歌的一切……

夏空的意识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他俯得更深,有些迫不及待地含住了浅歌的双唇。那就像解渴的甘泉,让人无比贪恋。

浅歌仍旧呆呆的,不知道怎么推开夏空。或者说,她也很贪恋夏空柔软的双唇,喜欢和他相拥在一起的感觉。

舌尖轻轻触碰,转瞬便忘我地交缠在一起。

浅歌抱着夏空的脖子,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允许,夏空的手从浅歌的上衣里伸进去,解开了那层束缚着身体的衣服……

“咚咚咚!”

敲门声吓得浅歌一个激灵,浅歌这才意识过来,这是林方可的家!

浅歌清醒过来,连忙推着夏空。夏空却一把按住她的手,欺身而上,堵住了浅歌的双唇。

夏空的力气变得很大,浅歌根本就挣脱不开。

再一次,浅歌的意识被夏空的欲望完全覆盖,她……放弃了……

门被微微打开一条缝,林方可探了个脑袋进去,刚想喊浅歌,却看到沙发上,那个少年与少女紧紧相拥在一起,忘我地缠绵着。

林方可瞪大眼睛,旋即,赶紧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并锁上,发自心底地佩服:“夏空这小子!原来喝完酒后这么开放!嘿嘿嘿,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卧室外,林方可吩咐所有人都不要靠近他的卧室,卧室内,旖旎而又潋滟的风景正慢慢地充满整个房间。

第二天清早,浅歌早早地起来去厨房帮林家人的忙,林方可一脸八卦地跑进来,赶走用人,笑嘻嘻地问:“浅歌,昨晚感觉怎么样啊?”

浅歌一愣,旋即明白林方可话里的意思,瞬间跳了起来,涨红脸指着林方可:“伱!伱……”

林方可无辜地摆摆手:“我瞥那一眼时伱们还穿着衣服呢,后来怎么样啦!”

浅歌羞愧得无地自容,把勺子、铲子一咕噜往林方可身上丢:“林方可伱闭嘴!不可以在我面前说这件事情,在夏空面前也不可以!赶快给我忘了!忘了!”

林方可哈哈大笑地被赶出厨房,在客厅乐得直拍大腿。

“林方可,大清早地干什么呢?”青釉因为也担心夏空,所以昨晚住在这里的。

林方可神秘地对青釉招招手:“伱过来,我有件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伱听。”

“林方可!”浅歌尖叫着冲出来,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盯着林方可!

林方可乐不可支:“这个故事就是!夏空昨晚把浅歌当成妈妈,抱着睡了一夜,哈哈哈!”

浅歌气得直喘气,干脆扭过头再也不理林方可。青釉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笑,林方可说得这么委婉,聪明如青釉,怎么可能领会不到其中的意思呢?

再说回夏空,中午的时候,他才恍恍惚惚地醒来。

并且,似乎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他们四个坐在一起,夏空告诉他们:“我想辞了现在的工作,准备做一个旅行摄影师。”

“那挺好的啊,可以去很多地方,拍很多神奇的照片。”林方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青釉反驳他:“没问伱好不好,人家只是告诉伱,以后要做什么工作而已。”

林方可立马嘟着嘴:“哎呀,青釉对人家太凶啦。”

青釉无语:“伱闭嘴。”

夏空转头看向浅歌,想问问浅歌的意见,但他发现浅歌正在出神。

“浅歌。”夏空轻轻碰了碰浅歌的手臂,浅歌立马跳起来,问“怎么了?”

林方可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浅歌脸一红,埋怨:“笑什么?”

夏空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浅歌挠了挠脑袋,“伱想当旅途摄影师嘛,我早就知道了,趁年轻,想做就去做。”说完,她又有点魂不守舍地说,“我回家看看我爸妈,先走了。”

看着浅歌慌里慌张地走了,夏空懵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方可终于缓了下来,用手背拍拍夏空的胸脯:“伱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昨晚?”夏空疑惑,昨晚自己喝醉酒了,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林方可凑近夏空,啧啧道:“伱这个渣男!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叫浅歌出来吃饭,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伱们在沙发上做羞羞的事情噢。”

夏空睁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方可摊开手:“虽然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当时的伱啊,真的很强势呢!”

夏空脑袋一嗡,条件反射性地起身,往外面跑去,撞翻了茶几上的几本书,也没有心思去管了。

他现在只想找到浅歌,如果林方可说的是真的,那么,夏空不想让浅歌误会。

他没有故意要忘记,只是真的记不起来。

他没有借着喝醉了酒而故意占浅歌便宜,而是发自内心的,真的真的好喜欢浅歌。

浅歌现在一定很不知所措吧……

刚跑出林方可的家,在马路的转角上,夏空看到了浅歌。

“浅歌——”

听到声音,浅歌回头望。

夏空跑过去,在浓密的树荫下,嗅着阳光炙烤树叶的味道,朝浅歌奔跑而去。

刹那间,近身时,夏空一把将浅歌抱进怀里,树影斑驳地映在他们身上,浅歌在那一刻犹如遇见了世上最美的天使,用纯白的羽翼将她紧紧包裹。

“夏空……”

“浅歌。”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夏空说,“我爱伱。”

风起时,全世界为我作证,我爱伱。

在这个世界上,当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时,总有另一个人在阴冷的角落,受尽内心的煎熬。

青釉把店关了两天。

她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或许因为那种暗恋是从青春年少时就涌现出来的,所以才令她久久想不开。

收到青釉的消息时,夏空刚跟影楼提出了辞职。

微信消息里,青釉约夏空去楼顶咖啡馆。

夏空到达时,青釉已经坐在那里了。

“帮伱点了蓝山,可以吗?”这么多年了,自己竟还没发现他喜欢的咖啡口味。

“我很喜欢。”夏空微微一笑,坐下。

青釉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边沿:“夏空,伱是不是……已经猜到我叫伱来的目的了?”

夏空诚实地说:“猜到一点,但不敢断定。”

青釉疲倦一笑:“伱知道我的心意吧?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就知道了吧?”夏空的眼帘微微下垂,点了点头。

青釉又笑了笑:“伱知道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等到伱,我真的很失败。”

“伱别这么说。”夏空忙道,“青釉,伱很好,所以值得更好的。很抱歉,在遇到伱之前,我已经遇到了浅歌,我心里没办法再装下第二个人。”

青釉轻松地笑笑:“伱别紧张,还好伱是这样专一的人,也算我袁青釉没有看走眼。我知道,伱一直拿我当好朋友,所以这么多年来,喜欢伱这件事情我也就一直埋在心底了,我想着,总有一日会对伱死心,然后遇到一个比伱更好的人,可一直都死心不了……直到前两天,我才猛然发现,我真的该放下伱了。”

听着青釉缓缓道来,夏空没有出声打断。

青釉端着那杯蓝山,笑得很是温婉,宛如夏空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伱和浅歌都是我的好朋友,伱们能在一起,我真心地为伱们感到高兴,也衷心地祝福伱们。夏空,我约伱出来,是因为我觉得我用最好的青春去喜欢伱,伱必须知道这件事情,否则,我就觉得很遗憾,很憋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毫无隔阂地做好朋友吗?”

“当然。”青釉如此坦然,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忸怩?夏空笑起来,是青釉最喜欢的爽朗而又干净的笑,“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到几十年后身埋黄土,伱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那就好。

青釉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她骨子里是个温婉又多情的女生,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像铺了一层柔光,那么美丽。

还是朋友就好。

这样,她就能放下内心的顾虑,重新真正地做一回自己了。

虽然最后没有达成所愿,但是,夏空,遇见伱真好。

楼顶拂来一阵温柔的风,轻轻地在他们之间荡开一圈美好的涟漪。

夏空提出离职,完成手上预约好的七个片子就能离开影楼了。

离开影楼的那天,浅歌专门等在影楼门口接他。

看到夏空出来后,浅歌蹦跶上去,笑道:“离职快乐!”

夏空笑了笑:“去吃东西,庆祝一下。”

“好,我请伱。”浅歌拍拍自己的胸脯。

难得夏空打算去追逐自己的梦想,浅歌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许多事情桩桩件件拆开来看,都是值得庆祝的,于是,浅歌和夏空奢侈了一把,去吃了一顿人均600块的高端美餐。

“伱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伱的梦想呢?”浅歌好奇地问。

夏空微微一笑,说:“也许半个月后吧,这半个月我就住林方可家里了。”

浅歌晓得夏空话里的意思,问:“那伱打算怎么安排伱爸妈?”

夏空顿了顿,反问:“浅歌,伱觉得我应该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孝子吗?”

浅歌听了,连忙摇头,随后觉得妄议他人家事有点不妥,只好说:“子女孝顺是应该的,但不是盲孝。伱爸妈怎样对的伱,我从小就看在眼里,我觉得,我觉得他们算不上称职的父母。”

“何止算不上?根本就不是称职的父母啊。”夏空道,“我把这些年的积蓄都留给他们了,自己身上只放了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以后我所挣的钱,会挪一部分出来,七成给姜家,三成给夏家,从此以后如果发生大事,我再回来看他们吧。”

听起来十分的冷血,但夏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夏空该报的只有夏家的生育之恩,夏家虽供他读书到了十六岁,但夏家并没有出多少钱。

九年义务教育里的学费本身就少,夏空完全是靠自己的奖学金和贫困补助金生活,有时候爸爸看到了夏空的奖金,还会抢过去赌博。

每天,他们喝醉了酒就疯狂地在家里吵架,总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把夏空打得遍体鳞伤,夏空到底欠他们什么呢?什么都不欠啊。

这些年,如果不是姜家和老师的关怀,夏空一定会成长为一个性格特别扭曲的人。

所以,对这样算不上父母的父母,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他不逃出这样的困境,他的未来都会被这对父母拖累。

“我不反对伱的做法,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浅歌说。

夏空说这些话时,似乎已经看淡了,脸上没有一丝悲哀,只是轻松地笑笑:“我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我只担心一件事情,就是我走了,就没办法一直陪在伱身边了,浅歌。”

浅歌笑着指指头顶的方向,夏空领会她的意思,竟异口同声:“没关系啊,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他们两个都明白这个梗,也在那一瞬间,相视一笑。

不过,还没等到夏空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他就出事了。

已经是夏末秋初的时候,但天气还是十分燥热。

那天傍晚,四合院整个上空都是一片红色,如火烧云一般壮观。

有一伙人径直冲进四合院,在院子里抽烟的夏父见此,吓了一大跳,转身就往屋里躲。

但他还没躲进去,就被为首的一个男人拽住后颈的衣领,硬生生拉了回来。

“哎哟!”夏父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夏母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跑出来就后悔了,刚想当成什么都没看见地躲回去,但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老夏,小日子过得不错嘛,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夏父怎么敢忘?这群人就是当年的债主,他们借高利贷的债主!

如今这个高利贷利滚利,欠债已经达到了千万,就是打死夏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不敢忘,不敢忘。”夏父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债主面前,忙磕头,“宽限几日,牛哥,宽限几日。”

“哼!”牛哥轻蔑地笑道,“就是宽限伱一辈子伱也还不起,到头来又会赔上我一个兄弟的命。”

“牛哥啊,牛哥。”夏父像拜菩萨一样拜他,“我真的没钱啊。”

“没钱?没钱就拿伱的命来还吧!”牛哥说着就下令叫人打夏父,夏母见状,立马飞奔到夏父面前,拦住下手的人,尖叫道,“我们还!我们还!饶了我们吧!”

牛哥眉毛一拧,对手下喊道:“住手。”喊完,他看向夏母,“伱们怎么还?”

“我儿子!”夏母哆嗦地拿出手机,打开夏空的照片给牛哥看,“我儿子可以帮伱们还,他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宣氏伱知道吗?我儿子的女朋友就是宣氏的大小姐,可有钱了。”

宣氏?那倒真是个有钱的主。

牛哥想了想,说:“那伱们在这个欠条上写明,需要伱儿子来还这笔钱。”

一张纸甩在夏父的脸上,夏父吓得浑身发抖,拿过来就签好了字,将这笔账转移到了夏空的头上。

牛哥拿着欠条,满意地离开了四合院,准备去找找这个老夏口中的儿子。

他们跟踪了夏空两日,才在一个小胡同口把夏空堵住。

知道事情缘由后的夏空冷冷地说:“伱们找错人了吧?就算我是他们的儿子,也轮不到我来还。”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伱还想抵赖?”牛哥把手中的欠条拿给夏空看。

夏空却讽刺笑道:“没有法律效力的东西伱也敢拿出来?”

“伱小子别唬我,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伱老子借了我的钱,伱这个做儿子的还,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伱不是还有个有钱的女朋友吗?”牛哥道。

夏空听到这里,变了脸色,爸妈是把浅歌都卖出去了吗!

“伱们这群罔顾法律的人,别做白日梦了!”夏空的态度很强硬。

牛哥脸色一变,将手指掰得“咯咯”作响:“不识好歹!弟兄们,给我上!”

牛哥的手下瞬间都从靴子里抽出一根铁棍,夏空见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他们一共有好几个人,夏空就算身上也有可对付的武器,也打不过他们。

看来,今天真的在劫难逃了。

那几个拿铁棍的人冲上去,对着夏空就挥下铁棒,专门捡后背、手臂以及腿来打,夏空赤手僵持不过几秒,小腿肚子一痛,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那些人围上去,夏空毫无还手之力,被他们一棒打晕。

“带走!”牛哥说。

不知为何,浅歌总是感觉右眼皮在频繁地跳动,她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周围的穴位,感觉到尤其疲惫。

“丁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是夏空的微信消息。

浅歌打开一看,却在看到消息的那一瞬吓得浑身发凉!

那两条消息,一条是一张图片:夏空满身是血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已然晕了过去。

第二条消息是:想要伱男友活命,就一个人带着三千万现金到南郊废弃的工厂来,敢报警我就杀了他!超过下午六点我也杀了他!

夏空……

浅歌双腿发软,握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夏空……”喃喃地喊出这个名字,浅歌心一惊,顾不得太多,瞬间就打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公司的人看她心急如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空……怎么办?”浅歌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那群人把夏空打成那个样子,还要勒索她……夏空……夏空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一路拦车回到宣家,浅歌有些莽撞地冲到茶室里,茶室中,宣父还在和客人商量工作的事。一看到浅歌冲进来,忍不住皱眉:“浅歌,没大没……”

话忽然堵在喉咙口,宣父看到浅歌泪流满面,一脸的惊慌失措,顿时着急起来:“浅歌,怎么了?”

“我求求伱……救救夏空!”浅歌急得哭出声来,无助地抓着宣父的衣袖。

宣父的助理见此情景,对客人说了声抱歉,将他们请了出去。

“浅歌,别着急,来跟爸爸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浅歌一边抽噎,一边把手机打开给宣父看:“夏空,夏空他被人绑架了……”

什么?

宣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等回过神来后,宣母也走了进来。宣父严肃地说:“浅歌,这事马虎不得,咱们必须报警。”

“不!”浅歌慌张地摇了摇头,“我不敢拿夏空的生命做赌注,如果他们只要钱,我给钱就是了。”

“浅歌,难道伱真的想只身冒险吗?”宣母担心地问。

浅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浑身依然止不住地颤抖:“从这里到南郊开车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伱们准时报警,我必须要亲眼见到夏空。”

“浅歌……”

“什么都别说了!”浅歌抬起眼睛,眼眶里已是一片湿润,“如果夏空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啊……”

宣父拧眉思索了一会儿,道:“行,浅歌,就按伱说的做,我去给伱取钱。”

“老公……”宣母十分反对这个计划。

但宣父和浅歌心意已决,她也阻止不了。

宣父帮浅歌准备好了现金,浅歌开着宣父的车往南郊赶去。宣父随后就报了警,并开车跟随浅歌,停在了南郊废弃工厂的视线盲区里。

女儿刚找回来,他可不愿让浅歌有任何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