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婧童,你今天开心吗?”许涵修为乐婧童按摩着肘部肌肉,这一年来,乐婧童已经接受了他的靠近。
“开心。
”乐婧童回味着下午和念念一起放风筝的时光,露出一个笑容。
“妈妈!你看我摘到了什么?”许念念献宝似的凑到两人中间。
——一朵小小的紫色风信子。
花语是原谅。
许涵修明白,其实乐婧童在精心调理下,早已想起了一切,但她宁愿装傻,也不想面对他。
乐婧童低头,望着那小小的柔嫩的花骨朵,迎着风摇动。
这一年来,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许涵修为她做了什么,她并不是全然无感的。
第一次神思清明时,恰好是在洗脚,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涵修蹲下身,捋起袖子,把她的双腿放进盆里,轻轻按摩,中间缺失的记忆令她恐慌,她只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在许涵修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她思维清晰的时候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溺于他的温柔,但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一切也许都是假的。
可是,许涵修太宠她了,洗手吃饭按摩一应代劳,她也试过和他发脾气,摔碗砸碟子,但许涵修第一时间只担心她有没有受伤,而不是她莫名其妙的撒泼。
乐婧童紧绷的肩膀以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继续装傻,折磨的是他,还是两个人呢? “婧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拿起那朵花,单膝跪在地上,“道歉的话,一年来我说了很多,如果你还愿意原谅我,就收下这朵花,好吗?” 他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看着乐婧童。
而乐婧童,终是缓缓伸出手,接下了花朵。
许涵修不断地亲吻着她的手:“我们现在就走,我要把你缺失的,全部都补给你。
” 两人首先要弥补的,就是蜜月期。
在乐婧童生命的倒计时里,许涵修紧紧牵着她和女儿的手。
他们去挪威看极光,去伦敦眼坐摩天轮,去尼加拉瓜大瀑布大喊大叫,最后,两人在斯里兰卡的TIssa湖前拥吻。
乐婧童有时候会健忘,但是许涵修一如既往地照顾她爱护她。
他发誓,要让她余生的每一天都是蜜月,再无苦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