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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陈辛一边点头，又一边伸手拉了拉郁安的威亚，“注意点。”
这一场的剧情非常简单，卫青从宫中返回府邸的途中遇见了刺客，二人在马上交手，马儿受惊，卫青便与刺客一同落地滚到一旁继续扭打，最后制伏刺客。
场记板一打，陈辛没看几秒监视器就挥了挥手示意不行。
“你们的打斗动作不是很和谐。”陈辛看了看正被缓缓放到地面上的郁安，又看了看由另一名专业武替扮演的刺客，“一个过快一个过慢，后期反而更不好做。”
“不好意思啊导演，”刺客武替将自己的黑面纱一把扯下，诚恳道，“我这武替当了好多年，肌肉都有记忆了，一抬手一蹬腿的，实在有点控制不来。”
“你们武替组还有跟郁安身形差不多的吗？我记得后来又新进了人。”陈辛说，“实在不行，我缩短一下这几个镜头，多加几个面部特写。拍打戏时动作和流畅度更重要。”
“没有……”武替为难地摇摇头，“我们加了人也总共才六个武替，除了我是个各种跑杂的之外，大家都有专门替的角色。现在在片场能打的都已经做好各自的妆发了。”
“怎么了？”这时郁安也凑了过来，手里头的武器也一直攥着没递给身旁的工作人员，“不行吗？还是得等我的武替老师吗？”
“不了，都已经拍到这儿就不往后推了，不是重要的场景，没什么必要。”陈辛说，“所以干脆折中一下，两个非专业的把这条打完。”
“啊？”郁安正补着妆，下意识地就仰着头去看陈辛，结果正好被粉扑引了个喷嚏出来。
“我看看——”陈辛一边说一边往周遭看，他就是打算寻个身材还算过得去的工作人员直接顶上，然后让武替在旁边跟着比画教一教，毕竟大家都在这剧组待了这么久了，耳濡目染的，应该效果也不会太差。可是他看了整整一圈，不是过于瘦小就是太臃肿，“这……”
“行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郁安补完最后一点口红后眼睛还是因为刚才那个喷嚏湿漉漉的，“要不你自己上吧。可能你自己上最好了，反正你是导演，你满意了就成。”
陈辛将目光收回，冲着郁安一笑，说：“也行。”
但一直等到陈辛换好刺客必备的夜行衣以及黑面纱时，郁安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刚才那句话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但眼下这么一看，这片场里好像又的确找不出比陈辛更合适这个角色的人，所以一直到副导演在监视器后喊了一声“过”，半躺在地上维持着打斗动作的郁安也还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