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慕看清了孔若珊的面容之后，便忽觉病房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
甚至，还冲淡了她原本就不知该如何面对来人的别扭与尴尬。
这时，殷澍放开了揽在慕慕腰际的手掌，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他表情淡定，十分从容地朝孔若珊颔首问候，似是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此刻尴尬的影响。
“珊姨，你来了。”
“……嗯，我听说慕慕受伤了，所以就……”
孔若珊状似也反应过来了，她的一双美眸焦灼地看向病床上的慕慕，不放过分毫细细的打量着。
当看到孔若珊之后，慕慕顿时有些僵硬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张曾经在她眼中分外明艳美丽的脸庞，在如今竟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甚至……有些让她胆怯。
孔若珊并没有察觉到慕慕的异常，而是匆匆地来到她的床边，想要近距离地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当她看到慕慕的额头上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时，她噙在眸中的泪水便终于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此时，她的心脏宛如被万蚁啃食一般。
痛苦、愧疚、后悔……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似要将她逼疯一般，齐涌而来。
慕慕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在她低低的抽泣声中缓缓地松了下来。
眼前的人，在她的面前，竟然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悲恸……
不再如初面给她的印象那般，清清冷冷的了。
只是，为什么会这般陌生呢。
慕慕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刻，当她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后，那个她从小就一直想见的人，竟然会在她的面前，因为担心她而悲痛地流泪……
“……珊姨。”
涩涩的嗓音，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慕慕想了很多，但最终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也许她想问的太多了，也许她的积怨太深了，以至于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不用特意跑过来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