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岸剑尖微触地面，鲜红的血从剑身蜿蜒向下，渗进暗黑的泥土里，清冷的明月被乌云半遮半掩，零星露出的灰蒙月色，照耀出了他身后一地的尸体。
那时，他的眼神也如同现在这样，表面风平浪静，眼底却席卷起了森然的冷意。
一切如同宿命轮回，楚桐瑶在刚刚得知剧情的时候拼了命得想要避开，却依旧摆脱不了，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场景。
纪岸钳制住她下颚的手越发收紧，疼痛让楚桐瑶回过了神，她看着纪岸，无奈地道：
“事到如今，我落在了你手里，你想做什么都做吧。”
许多年都没有经历过摘天楼关于审讯方面的训练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忍痛力下降了多少……楚桐瑶闭上了眼，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可楚桐瑶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却如同浇了油一般，成功地让纪岸心中的火烧得越发旺盛。
他紧抿住唇，身体隐隐颤抖了起来，纪岸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捏着楚桐瑶下巴的手越发用力。
他开口：“看着我。”
楚桐瑶依旧闭着眼。
纪岸的理智骤然瓦解，他向来温和，并非残暴之人，即使是当初在青楼中遇到的那个不知悔改的铁鹰，纪岸也未曾折磨他太久。
但现在看着紧闭着眼的楚桐瑶，纪岸竟然一瞬间有了将她千刀万剐，啖肉饮血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克制住自己，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松开楚桐瑶的下颚，抽/出插/在泥土里的剑，朝楚桐瑶胸口刺了下去。
剑入血肉的声音转瞬被楚桐瑶的闷哼掩盖，她的额头上起了生理性的汗水，终是忍不住睁眼看向纪岸。
此刻，纪岸已经收好了外露的情绪，面容平静起来，他缓缓抽/出剑，凝视着楚桐瑶，一字一句地道：
“看着我，仔细听我说话。”
楚桐瑶看着纪岸泛红的眼眸，点头。
纪岸没有拔/出剑，他盯着楚桐瑶，抛开了所有的情绪，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参与了纪家灭门一事？”
楚桐瑶点了点头。
纪岸呼吸颤抖了一瞬，终于失去了所有侥幸，只机械地握住剑身，将剑推动得更深了些。
楚桐瑶不自主地吸了一口气，其实还好，比起摘天楼的审讯要轻松的多，但她已经许久没有经受过这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折磨，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
楚桐瑶没有痛呼出声。
纪岸似是有些不满意，他转动了一下剑柄，等到楚桐瑶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丝，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