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速度那样快。
乔缘呼吸急促，用力凝起冰棱，这一次，全力在它伸过来的手掌上刺穿。
时间静止了一秒。
它疼了一下，有些诡异的脸都扭曲了一下，但是似乎只是惊愕，不知乔缘为何要伤害它，而并无被骆奕征万剑穿身时的那般震怒。
它仍然没停住手，像是非得把乔缘带走一般。
就在它的手即将触及乔缘的前一秒，灵哑忽然挡在了乔缘身前，他脸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冷冽到有些骇人。
乔缘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要把灵哑往身后拨，自己有修为尚且不敌这怪物，他一个没修为的凡人――
可随即她瞳孔睁大，有些错愕。
灵哑亦错愕了。
“……”
只见，那怪物宛如嗅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气息一般，突然，膝盖一软，对着灵哑跪了下来。
它像是跪拜主人那样，对灵哑跪了下来。
它鱼尾巴蜷成一团，腰佝偻着，诡异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虔诚的神情，并动也不动了。
空气顿时一片死寂。
被这怪物掀起的滔天雪花还在纷纷落下，而它却静止不动了。
它为何……要跪灵哑？
乔缘只觉得匪夷所思，而骆奕征亦神情异样，飞身过来。
灵哑面上一片茫然。
而鲛人族公主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呼吸急促，瞳孔震荡，不敢置信地眼神望向了灵哑。
“他……他莫不是……”
百年之前，那位传说中的大魔头陨落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否则，他的魂魄为何不转世呢，以他掀起腥风血雨的作风来看，他若是还在，不可能沉寂百年之久的，因此，他便被当做是死了。
他的下属开始瓜分他的魔界。
他捏的灵界荒芜一片，变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死人之界。
而他随手饲养的一些神兽，也随之消失不见，只在今日，见到了这一只半人半鲛。
可现在，这只从来只听从于那魔头的半人半鲛，竟然对着区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下跪。
这少年……
骆奕征也想到了她所想到的事情，登时抽出银剑，落在灵哑的脖子处，眼神冷厉：“你究竟是何人？！”
但是他这银剑一抽，那怪物又开始发疯，愤怒地俯身来撞！这一次那怪物显然比先前更加愤怒，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骆奕征差点躲不过。
乔缘见那一击快要落至骆奕征天灵穴上，眉梢一蹙，抽出冰棱去挡。这怪物既然对她只是好奇，而并没有恶意，那么应该不会伤害她。
她这是一场赌注。
可灵哑显然不敢有任何意外发生，在她飞身上前拦住时，灵哑也同时纵身一跃，试图挡在她面前。
他挡住了。
那怪物的巨大手掌来不及收回，只勉强撤力，拍到了他的背上。
接着，只见灵哑的胸口开始有一些灵力一样的光飘走，他胸膛瞬间变得透明了――
他茫然地看向乔缘，眼神还是如第一次在穴灵岛见面时那样纯粹。
乔缘回过头见到这一幕，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冰棱落在了地上。
鲛人族公主此时此刻，惊愕地睁大眼睛，终于说出了自己方才的猜测，她喃喃道：“莫非，这少年是那人用灵力捏出的人灵……只是，那人为何要让这少年待在你身边？”
她看向了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