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远的眼皮一直在跳，红着眼眶跑过去，他抱着对方的头，想把他扶起来。
老酒最后留着一口气，欣慰地说：“人说养子送终不是没道理的。”
“一远，天真蓝啊，像海一样。”那还是他第一次不叫丘一远“小兔崽子”和“小家伙”，改叫名字。
47. 归处
丘一远对海的感觉一直是很复杂的，怀念又很恐惧，仿佛怎么逃都逃不脱的宿命。
重要的人和事也全都和海有关，还从小生长在海边。
“后来我就继承了他体内的破碎水晶。”丘一远说完了这个他很早之前就想说的故事，“秋靖帮我和管理局搭线，我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接触了这个不平常的世界。”
“很自然。”梁牧白没有什么看法，毕竟他一早就知道。
“不过，我现在多了个疑问。”丘一远有点怀疑，“是巧合吗？那年的塞达镇，我们所有人都在，而且，我后来从管理局调了档案，发现了老酒的资料和他的真实名字。”
“你在意资料上的什么？”
“老酒原名康明渊，我通过调查联系过他家里人，每年都会发一些问候，但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回过信。”丘一远并不敢肯定，“我去找席凌的时候，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件事。”
“那里的管理局人员认识老酒，你反应过来，老酒和那座城市有关系。而且，席凌也在那儿。”
说什么席凌啊，多客气啊。丘一远看着他：“不是你吗？”
“好吧，我小时候在那儿。”梁牧白耸了耸肩，“你是觉得，他和我有渊源？”
“我只是猜测而已。”
“你越来越聪明了，他确实和我有渊源，你从哪儿猜出来的。”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起来，他说过附近有个怪小孩晚上乱逛。”丘一远一想就知道这个怪人是谁了！
那个路灯坏了的晚上，少年的席凌翻墙出来差点把丘一远吓死。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梁牧白说，“我不仅认识你口中的老酒，还认识潋光，他们是因为我才相遇的。”
“因为你？”
“不止他们，苏棠洲，甚至彭宴山。”梁牧白说，“我有这样的力量，无形中会吸引人们前赴后继。”
简直就像是绝对的吸引力，不过并不一定慕强心理，应该说是人类的欲望吧。
“我从小就在管理局的监控中，你也是。”梁牧白说，“可疑对象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观察着，毫无所知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