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言抿唇,小声道:“可我签了五年合同,如果辞职,会有违约金。”
“我可以给你付。”
“不用!”宋不言连忙道:“我没事。”
沈柏有些无奈,脱口而出:“他给你的可以接受,我给的就不要?”
宋不言见沈柏生气,连忙解释:“不,不是,我……”
“算了。”沈柏打断,揉了揉眉心,看着宋不言的眼睛:“不言,我准备离开南城了,不回北城,去岳城,你愿意跟我走吗?”
话刚问完,沈柏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这么问的。
如果是郁敞,一定会直接说:我要去岳城,一起走吧,已经安排好了。
沈柏想重新问一次,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他这次可以重新问,以后每次也要重新问吗。
他是沈柏,不是郁敞。
说不出这种强制意味的话,也做不出逼迫宋不言的事。
宋不言很怕陌生环境,他蜷了蜷手,半天才小声道:“为什么,一定要走吗?”
沈柏看着宋不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忽然,他觉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他不懂宋不言的逻辑,不知道怎么引导他,更不会像郁敞那样游刃有余跟他相处。
宋不言太单纯,看不透郁敞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可以安心生活在郁敞为他搭建的乌托邦里,只看到世上美好的一面。
也许未来宋不言中大奖,都可能是郁敞专门为他设计的。但他傻傻的不知道,只会以为自己被幸运之神眷顾,开心好几天。
他也可以做到这些,学着用郁敞的方式爱宋不言。但晚了。
宋不言不再排斥郁敞,刚才提到郁敞时眼里没了恐惧,只有丝丝缕缕的抱怨。
这意味着郁敞已经赢了。
五年了,他没能和宋不言前进一步,郁敞只用短短几个月,就能让宋不言放下戒心。
犹记得六年前北城信息素因子匹配检测站,显示宋不言和郁敞匹配度高达90%时,宋不言看着屏幕出神的模样,也许从那一刻,郁敞就开始将宋不言彻底划入自己的领地,而宋不言心中,也被埋下了一颗种子。
高中时期郁敞不会爱宋不言,以为爱他就要标记他,没能让宋不言的种子萌芽。
但如今他已然成熟,可以用正确的方式去爱宋不言,而这个正确的方式,是独一无二的,只有郁敞才能精准把握,假以时日,宋不言心里那颗埋藏六年的种子,必将破土而出。
可能是天意吧。
沈柏最后只能如此苍白安慰自己。
“沈柏?”宋不言轻唤。
沈柏回神,看着宋不言那张明显比之前气色好的漂亮脸蛋,忽然笑了,他一直笑,笑了好几声。
沈柏抿了口苦涩冰凉的咖啡,温声道:“不言,我刚说着玩的,不去岳城,会一直留在南城,你有空了可以约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