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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得考虑考虑
人生很多时候，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正如吃了第一口羊杂的两位老人，就在他们回味着 那满口鲜味儿的空档，盘子已经见了底……
王啸文面上不显，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刚低头吃两口菜，司天龙那个不安分的又开始聒噪 了。
“孟凡宇你这就没劲了，我们到你们家来，我们就是客人，你跟客人抢菜吃，堂堂一个总 裁，你丢人不？ ”没抢到最后一块羊杂的司天龙冲着孟凡宇嚷嚷道。
孟凡宇连头都没抬，直接一句：“客随主便。”
“……”司天龙都气笑了， “羊肉是壮阳的你知道吗？”
王啸文听了这话，一下子就给呛到了。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苏敏在桌子底 下使劲儿踩了司天龙的脚丫子一下。想也知道，这两个人刚开始交往，暂时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呢。也不知道这司天龙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这话能当着老人的面说吗？虽然苏敏也很乐 意看见孟凡宇吃瘪的样子……
“那个，我吃好了，我去跟阿姨准备茶点。”王啸文说完，顶着一张大红脸，嗖一下就闪 人了。再然后，餐桌也着实是安静了。
王啸文站在厨房里，一边削水果皮，一边惆怅了起来。说实话，不是他脑残，是他真的还 没有考虑两个人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与其说是他没想到，不如说他是主观意识上故意避开去 思考这个问题。如今却不得不考虑了。
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王啸文大底是有概念的，有单方面承受的，也有相互那个啥的……不 过王啸文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不觉得总裁大大能让他压，他更不觉得他这副小身板能压得住总 裁那豹子一样健硕的身躯。那么问题来了，同样作为男人，他也不想被人那个啥。他能不能跟 总裁商置商置，来一段风花雪月的柏拉图式恋爱？
王啸文的脑袋里反反复复转悠着的都是这个问题，一直到他把果盘端到众人面前的时候， 依旧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谁都看出来这孩子在为什么事情纠结，没瞧见那两条眉毛都快抒在一 起了吗？
“咳咳，小王啊，陪我下盘棋怎么样？ ”开口的是司启明。自从自己大寿那天之后，这老 头一直惦记着要跟王啸文杀几盘。
“那不行，啸文还要陪我下棋呢。”孟老爷子道。
“就你这个臭棋篓子，还好意思拉着人家孩子陪你玩？”
孟老太爷脸色不好看，他棋艺不好是不好，但他对围棋軎欢也是实打实的。被别人指着鼻 子瞧不起，他这一把年纪的还能受得了这个？
再然后，这两个相差了二十来岁的老头就火力全开怼了起来。司天龙很是头疼，拍了拍王 啸文的肩膀，“我说，小王你别愣着了，想想办法，每回这两位在一块，非得针尖对麦芒的， 一闹崩，那恨不得一年两年不见面。”
王啸文尴尬地笑笑，两个老顽童掐架成了这副样子，他也确实没有闲工夫再想那些有的没 的。
“那个，司先生，要不您和爷爷下几盘棋。”
“我才不跟这个臭棋篓子玩！”
“你说谁臭棋篓子，你别以为你羸过几次就牛了，简直是用鼻孔看人！”
“我没有牛，本来就是你们孟家人下棋臭！”司启明这顺带脚把孟凡宇也给捎上了。
司天龙和孟凡宇站在一边，一个比一个囵。
王啸文尴尬地挤出一个笑，“那什么，我和爷爷一伙，成不？”
司启明一听，眼珠子一瞪，“那不行，你们两个对付我一个，羸了输了怎么说？”
孟老爷子自然是乐意的，通过跟王啸文下了一下午的棋，他发现这小子是有两下子的，要 是跟这小子一伙，最次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怎么不行，你不说我们孟家没人么？现在啸文也算是我们孟家的人，怎么就不能跟你下 。你羸了自然算是你羸了我们两个，你要是输了，那就是输给我们孟家呗。你不同意，你是害 怕？”
“你得意个什么，我怎么可能怕你！”
“那你还推辞什么？”
于是乎，这场战争就这么愉快地转战到了棋盘上去。
司天龙和苏敏两个对围棋一窍不通，也完全不感兴趣。但是一家三口一起来的，总不好把 司启明独自留在孟家不是？而孟凡宇又是粘媳妇儿的，无奈之下，六个人都挤进了书房里观棋
说是司启明在跟孟老太爷对弈，倒不如说是王啸文在借着老太爷的手跟司启明厮杀。孟老 太爷和孟凡宇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启明那么投入得下棋。而司天龙也很惊讶，在他的记忆力，自 己的父亲也好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认真地下棋了。
第一盘棋，下了半个小时，王啸文基本上就是见招拆招，插科打诨，最后以二子之差输给 了司启明，而第二盘棋下了五十分钟。王啸文这一次则谨慎保守得多，双方基本都是在防守， 谁若先沉不住气，就可能满盘皆输。结果第二盘下了个平局。
到了这个时候，司天龙和孟凡宇才惊讶地发现，王啸文的真实实力远不止这些。羸棋没什
么稀罕，能在面对一个高手的时候，还掌控着整个局势，把棋局下成平局，这不是随便什么人 都能办到的。
期间，老管家端了茶点送了进来，孟凡宇甚至只用眼神示意老管家放下东西，一个声音都 没有发出来，足见当时气氛的紧张程度。
到了第三盘棋，孟老太爷干脆把自己的位置都让了出来，彻彻底底让王啸文坐在司启明对 面，然后他老人家撤到王啸文一边默默加油了。说实话，第一盘棋他还勉强能看出王啸文的意 图，可是到了第二盘的时候，他基本都摸不大准王啸文的意思了。
司启明和王啸文两个仿佛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只有他们彼此和一 个棋盘。透过棋盘，他们看得见战火硝烟的战场。每每发号施令，都是谨小慎微如临深渊。
最后这一盘棋，整整下了近两个小时。王啸文出乎意料地以半子之差羸了。这一盘棋下完 ，王啸文才忽然发现，自己竞然汗流浃背，脸色都不大好了。而司启明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座 位上站起来都是靠司天龙和苏敏搀扶着。
“痛快，真痛快！”司启明感叹着，脸上露出来的满足绝对没有半分虚伪。
“前辈，您最后让着我了。”王啸文惭愧一笑。
“无妨，这盘棋，我贏不了的。”司启明也是在实话实说。
反观孟老爷子的神态和表情，明晃晃地II孔朝天扬眉吐气。被司家的这个小崽子瞧不起这 么些年，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这让他如何能不得意？
“歇一会，再来一盘！ ”司启明完全是亢奋了。
“那个……爸，已经快十二点了……”
司启明一愣，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等啸文身体康复了，再陪司前辈下棋。”孟凡宇的脸色跟青辣椒似的，难看到了极点。 司启明这才忽然想起来，孩子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呢，这才刚好，自己强拉着人陪自己 下棋也实在是不地道。而且再转念想想，人家身体欠佳的情况下把自己打成了这样，这小子的 真实水平没准在自己之上。
“对不住啦孩子，我这许多年没遇见过这样的高手，一时亢奋。你还是好好休息养病，等 你养好了，咱们爷俩儿一定要痛痛快快杀几盘。”
“好的，前辈。”
送走了难缠的司家人，孟凡宇就要扶着王啸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就在孟凡宇的手搂上
王啸文的腰际时，王啸文一个闪身飞一边去了。 “那个，时候不早了，咱么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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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啸文说完就转身准备开溜，孟凡宇一把抓住了人，往回一扯，王啸文就华丽地旋转回到 孟凡宇怀里去了。
“你躲我干嘛？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现在我们都是情侣关系了……”
没等孟凡宇说完，王啸文就伸出手去捂住了孟凡宇的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 们非常有必要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
孟凡宇皱起眉，扯下了王啸文的手，“我能吃了你不成？”说实话，此时此刻孟凡宇那副 不乐意的样子，好像真的能把王啸文吃掉……
于是乎，小王同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孟凡宇一愣，当真是哭笑不得，他隐忍了那么久， 明明现在两个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么反而连同睡一张床都遇阻了？
孟凡宇揉了揉额头，最后叹口气让了一步道我保证不碰你，就睡觉。”
王啸文忽然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他的微信表情包里好像就有这样的图来着。于是乎 ，王啸文果决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
孟凡宇一愣，他以为王啸文是要反悔，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也顾不得王啸文的抵触，直接 把人拦腰夹在了腋下，就那么跟拎着猪仔儿似的把王啸文给抟进了自己的房间。
某个拐角处，两个小脑袋默默地收了回去。
“哎，好歹是开窍了。哎，男的就男的吧……”孟老太爷自我安慰道。
“老爷，我觉得啸文那孩子，挺好
孟老爷子点了点头，“是挺好，要是个女的就更好了……”老太爷又叹了口气，“两个男 人过日子，总会感觉缺点什么……”
“老爷，咱们少爷不是已经有儿子了？”
不提这茬还好，老管家一提这件事，孟老太爷的脸色马上就黑了。“哼，耍了手段怀上的 种，依照凡宇的性格，他会认？”
“可是老爷，那孩子，毕竟我们亲自确认过，的确是孟家的血脉。退一步说，如果少爷和 啸文在一起，也总归是要有个孩子。”
孟老太爷皱起眉头，这件事还真的是有点难办。如果孟凡宇这小子不肯接纳那个孩子，那 么孟家不得不接纳孟凡宇的意见，总不能拿整个孟家的利益去换一个孩子，尽管那个孩子是无 辜的。
但是，孟老太爷还是要做一些努力的，以前不行，现在可以从王啸文这里下手。既然那孩 子能坦然接受孟凡宇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未必容不下那个孩子跟他们一起生活。而且王晡文是 个在正常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三观极正，如果由王啸文来抚养孟凡宇的孩子，必然不会长 歪。
“看来，也是时候让董家的那个带着淘淘回来了。”孟老太爷自言自语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偷偷回国了。这些暂且不 说，只说被强行带到房间的王啸文同学的心里阴影面积。
“孟凡宇！你……你不要太过分！我……我……”王啸文缩在卧室的死角，吓得像一只被 带入虎穴的小白兔。
孟凡宇面色不善，一边解衬衫一边走向王啸文，“你方才说考虑考虑？我觉得有必要帮你 考虑考虑。答应跟我交往，想反悔？晚了。”孟凡宇此时此刻已经来到了王啸文的面前，浑身 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我什么时候说我反悔了？ ”王啸文这功夫回过味儿来，合着孟凡宇突然“变身”是因为 觉得他要反悔？
孟凡宇一愣，皱眉，“不是你说的要考虑？”
王啸文扶额，这种事情让他怎么明说？ “那个，我说的要考虑不是跟你交往的事，是别的
“是什么？”
“……额，就是……就是……”王啸文的脸越来越红。
孟凡宇看着王啸文的样，总觉得特别不安，他直接把人禁锢在怀里，抵着彼此的额头，道 | “你跟我说话，不需要吞吞吐吐，有什么就说什么。”
王啸文咽了口唾沬，眼睛一闭，脚一踩，死就死吧！ “关于同房的事情！你得给我时间考 虑！毕竟我才是被压的那一个！”那一刻，王啸文非常明确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立场……
王啸文大声嚷嚷完，孟凡宇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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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决裂的铁三角
事实证明，分开睡是十分有必要的。因为明确了关系后，孟凡宇再与王啸文共枕而眠的时 候，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画面，他的兄弟也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直亢奋着。
最闹心的是王啸文，后面被“凶器”顶着，真怕孟凡宇一个冲动自己就交待在这儿了。王 啸文是后半夜才真正睡着的，而他不知道的是，孟凡宇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次曰一早，王啸文是被自己的手机震动给吵醒的，王啸文连来电显都没有看，直接就接了 起来。
“喂……”
“你现在在哪？我之前去医院找你，结果医生说你早就出院了。这两天手机也打不通，我 很担心你！ ”云逸的声音很大，大到今天没舍得起早晨跑的孟凡宇听得一清二楚。
“额……我挺好的……”王啸文的瞌睡虫算是被云逸的声音给驱散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 是，电话直接被孟凡宇拿走了。
“他在我这儿，他很好。”孟凡宇的声音十分低沉，有点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对面忽然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在一个房间？”
孟凡宇面无表情地道：“是的，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摆明了是在宣誓主权。
再然后，对面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王啸文尴尬地拿回了孟凡宇递过来的手机。其实云逸的心思他多少是有一些感觉的，也正 因如此，在孟凡宇忽然这么严肃地宣誓主权的时候，王啸文觉得挺嫿尬。
“那个……云总，他，嗯，挺担心我。”
“你在意他？”
“……”王啸文背后一寒。
孟凡宇皱起眉头，“他对你居心不良，你以后少跟他接触。”
“……”王啸文内心吐權，我记得他是您的发小来着……
“为什么不说话？”
王啸文叹了口气，抓住了孟凡宇的手，“我说，咱们能不能有点安全感？你那自信都哪去 了？”
孟凡宇一愣，是啊，他的自信哪去了？孟凡宇没有恋爱过，以前一直都有情感障碍，现在 忽然间知道爱人的滋味了，他确实非常不安。
“……对不起……”孟凡宇跟人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并不介意在王啸文面前放低 自己的姿态。书上说，想要留住所爱之人，就要学会服软，学会包容。
王啸文觉得这样的孟凡宇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他主动亲了一下孟凡宇的面颊，“我也不是 天生喜欢男人的人，只是刚好遇见你罢了。你那么有钱，又洁身自好，我怎么可能去选别人是 不是？你瞧瞧，多少人想钓你？现在我得到了，我怎么可能会放着这么好的不要去选别的？那 不是傻吗？”
孟凡宇听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一点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之前一直在犹豫……但是想了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王啸 文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天的股东大会上……魏总……”
孟凡宇一把将王啸文按入怀里，力度很大。“你不必说，我都清楚。你只要记得，除了你 和老头儿，谁对我都不重要。”
王啸文心头一颤，他记得那天魏琛到后面并没有全力维护孟凡宇的利益，也就是说在紧要 关头的时候，魏琛只表露出他作为一个商人该有的样子。那天的他，甚至不如云逸。王啸文过 后一直心里压着块石头，毕竞这个人是跟着孟凡宇披荆斩棘走到今天的伙伴，可是却在最紧要 的关头选择了中立。说了，有挑拨关系的嫌疑，不说，却又觉得那样做对不起孟凡宇的信任。
王啸文是谢谢孟凡宇的，孟凡宇没有让他把话说出来，这就等于维护了王啸文的立场，没 有把他变成毁坏了篱笆的剪刀。即便是这么一个小细节，孟凡宇也是绝对地在为他考虑。
孟凡宇的车刚开进公司，就被云逸拦下，车窗缓缓放下，孟凡宇看了他一眼，“上车，换 个地方说话。”
云逸也没多言，直接坐了上去。老刘主动把车子开到了郊区某公园里。
“凡宇，他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云逸的脸色十分难看，有些失魂落魄。
“ B ”
疋。
“可我不信！你根本不是我们这种人！”
“我现在也不是，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凡宇，你跟我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错觉性喜欢？啸文是无辜的 ，他的人生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如果将来的某天，你忽然发现你根本不是真正喜欢他，你对 他就像当初你对董璐那样，不过是想找个练习的靶子让你看起来像是正常人，到时候，你让啸 文怎么办？你这是在害他！”
孟凡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不是错觉，你也知道我孟凡宇不会做出付不起责任的事 。我们不会分开，你最好也收起你的心思，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云逸一愣，随即苦笑，“你看，凡宇，我与你一起奋斗这么多年，到头来，你不还是一样 说甩开就把我甩开？这样的你，凭什么给他幸福？”
孟凡宇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的确是个没有人情味的机器。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明确，他对王
啸文’不一样。
“云逸，你当明白，从你和魏琛决定以放弃我来保全你们自己的时候，就应该也做好了被 我放弃的准备。”
孟凡宇的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云逸的心坎上。“不，凡宇，不是……”
“我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上，魏琛比你更理智一些?他一直都很理智，这也是我很欣赏他 的一点。可是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才忽然觉得，也许他能像你或者啸文那样冲动一点，会 更可爱。”
“云逸，我孟凡宇不是随便軎欢上谁的人，也正因如此，我比你更适合爱他。就算没有我 ，也不会是你。”
孟凡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逸终于不再说话了。王啸文就好像是他的一个劫，从云逸发 觉自己軎欢这个年轻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内心便饱受着愧疚和后悔的折磨。倘若上天能给他 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必然全心全意地等待着这个人的出现，路边的种种风光，都不再会换来他 的一瞥。他有时候甚至幻象，若是这个世上有一种能够洗刷过去洗涤灵魂的机器该有多好。这 样，他便可以洗出一个干干净净足以配得上王啸文的自己。
回到公司，孟凡宇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马小磊喊了过去。他的心情非常好，想到了家里的那 个孩子，想到了他们可以拥有更光明的未来。孟凡宇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阳光，且那缕阳光也终 于彻彻底底是因为他的存在而耀眼。
“总裁……这……您真的这么决定了？”
“没错，关于你的去留，我完全尊重你个人意见。留下，我会转让给你一些股份，离开， 就意味着重头开始。”孟凡宇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暖融融的。
马小磊坦然一笑，“总裁，我一直都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我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您这棵 大树才更让我安心呐。”马小磊的态度显然已经十分明确。
孟凡宇也多少是欣慰的，因为就算没有了魏琛和云逸，起码他身边的马小磊是百分百忠诚 的人。孟凡宇求的不多，为了孟家卖命了这么多年，换来了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足矣。
“好，那今天开始，你便着手去办这件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有些事，我还需要一些时 间处理。”
“明白，总裁。”
马小磊推门离开总裁办公室，迎面就对上了面色凝重的魏琛。马小磊保持着独属于他的优 雅风度，冲着魏琛点头示意。可是如今这些，在魏琛的眼里却是对他的莫大讽刺。恐怕所有人 都已经知道了，在紧要关头，他背叛了孟凡宇。
“凡宇……”
孟凡宇如常看着魏琛，“有事吗？”
魏琛脸色不太好看，这几天，他一直都很不安，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孟凡宇的身边 ，希望有朝一日孟凡宇能完全信任自己，把自己当成是左膀右臂，绝对不能少的角色。可是这 一切，竞然被自己亲手毁了。当然，他也恨，恨孟凡宇没有事先告诉他这是一个局。“凡宇， 对不起。”
孟凡宇面无表情，“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不，那天……我不应该沉默。”
“你和我都是商人，如果换成我，为了保全家族利益，我也会像你一样。这本身并没什么 ，也是商海中的常态，不是么？”孟凡宇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
魏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凡宇，“你不生气？”
孟凡宇无所谓道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理智。不管在什么时 候，都能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判断。这一点，对于企业的发展，至关重要。”
这话听在魏琛的耳朵里，当真是莫大的讽刺。魏琛的肩膀开始颤抖，脸上扬起的笑容满满 都是自嘲，“孟凡宇，你这样说，那就是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当成是伙伴是吗？所以你可 以不在乎到即便我背叛了你，你也无所谓。”
孟凡宇皱起眉头，他确实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不过惋惜还是有的，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 大。“在我看来，一切如常，这对于我们三个家族而言，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是啊，一切如常，没有比这更好的。”魏琛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他做不到孟凡 宇那么风轻云淡的地步。他很失落，他恨，凭什么自己像个尾巴似的跟着孟凡宇那么多年，到 头来自己依旧是可有可无？他一直在尽力维持的“铁三角”到底意义何在？王啸文，都是那个 王啸文。自从他出现，一切都变了，他们之间不再有所谓的平衡，云逸和孟凡宇两个人也都只 是表面的平静。他王啸文不过才认识孟凡宇半年光景，凭什么就能动摇孟凡宇那颗坚如磐石的 心？
自从确定了关系后，孟凡宇这个工作狂开始偷懒了。新项目的进度一概不问，早会一律控 制在半小时内，然后把当天该签字的文件签一签，下午就基本不会再出现在公司。
宇科的员工开始猜测，最近他们的“铁树精” BOSS—定是逢甘霖开花了，周身凛冽气场全 无，转而被粉泡泡取代。有好信儿的人跟马小磊打听他们是不是很快就会见到总裁夫人了？马 小磊的反应十分暖昧，但笑不语。于是乎这个传言就被坐实了。
三天后，王啸文终于从孟家老宅“逃”了出来，且不说孟老太爷挥泪送别了自己的棋圣孙 媳妇儿，只说孟凡宇是如何春风得意地拉着王啸文的手昂首挺胸走进宇科大楼。
王啸文使劲挣扎，奈何孟凡宇手劲儿十足，王啸文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半个脸，任凭抽风 的孟BOSS那么暧昧地拉着。
“总裁早，哟，王秘书您康复了？恭喜。”某员工上前问好。
王啸文尴尬地回了一个笑容，再然后就被BOSS拉进了专用电梯。
“孟凡宇，你能不能不这么张扬！ ”电梯门关闭之后，王啸文就炸了。
孟凡宇笑着蹭了蹭媳妇儿的脸颊，“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不厚就得耍光棍。”
“……你最近这屁嗑是越说越666,我就纳闷了，你跟谁学的？”
“李天阳。”孟凡宇十分不厚道地把背后帮着他哄王啸文的地下工作者李胖子给出卖了。 王啸文简直有点恨得牙痒痒。好一个李胖子，小爷我这么多年跟个老妈子似的对你无微不至， 你丫的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不？
“你以后少跟他学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我们家的好苗子都让这小子给带歪了。”
孟凡宇被“我们家”三个字说得浑身舒畅，然后暖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话。王啸文的 脸一下子就红了，擦，长这么帅的总裁，真特么是犯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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